意識到他是在問他的裙子,但他仍然對此做了說明:「那是因為我不希望你尊守這一條,我希望你為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感到憤怒。」
青年沈默了一會兒,那雙綠色的眼睛轉向他:「我仍然不明白,為什麼你希望我成為魔法部長。」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比我更完滿的角色。」Voldemort梳理了那頭比平常更亂的頭髮,看著對方瞇起眼睛打掉他干擾自己思考的手:「你是指一個革命的領袖、一柄正義的旗幟。」
男人沒有否認,紅色的眼睛平靜地望進青年的眼睛裡頭:「是的,而你也正是如此思考的不是嗎?你一直都想要解放Omega、解放你自己。」
「而你一直都是為了自己的權力慾在鋪路,你想的都是如何讓自己立於絕對優勢的位置。」Harry揪緊了他的胸口,在上面留下了紅色的指痕,但Voldemort就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露出了笑容:「沒錯,我就是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而現在你想要利用我的目的,將我推上魔法部部長的位置,掌握著魔法世界表面的權力頂峰,自己卻藏在幕後,控制其它見不得光的地下世界?」Harry握緊了拳頭,克制住不要往好不容易回來的丈夫臉上揍一拳的舉動,卻看到那雙白色的大掌包覆住了自己的拳頭:「我所想的一直是如何在我們追求的路上達到一致。」
「…我不是為了你才這麼做的。」他側過頭去,不願意看對方的臉,他跟Tom在一些事情上一直沒辦法取得共識,可是即便這次他也不得不承認男人確實達到了他的目的。
「我知道。」他能看見對方眼中的笑意,他知道Tom明白儘管Harry不喜歡,但他已經認可了他的做法。
他們都太了解彼此。
只是他還有一個問題迫切需要解答:「那場爆炸…」
「我做了太多得罪人的舉動,讓激進派想要除掉我,只是不巧的是,我對此一清二楚。」
「可你卻沒想過要告訴我!」那雙眼睛燃燒起了綠色的火焰,他不明白Voldemort怎麼能夠就這樣丟下他,讓他在失去摯愛的日子裡苟活,如果不是他知道面前這人對自己來說有什麼樣的意義,他幾乎就要詛咒他了。
「你是親麻瓜派的象徵,非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拿你來威脅我。而我跟你不同的是,我製作了一些…違禁物品,確保我能夠征服死亡。」蒼白的指尖再次纏繞上黑色的捲髮,拇指蹭過對方泛紅的眼角:「我不能回來,除了我製作新的身體需要時間以外,我必須趁機暗地裡除掉那些威脅,而如果你知道我的計畫,他們便會由所警覺。」
Harry明白Voldemort說的是真的,但此刻他仍忍不住對此感到生氣,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很好的演員,而在他真的失去Tom之前,他甚至沒有想過自己會如此悲傷,甚至不斷到他的塑像前去緬懷他,想到這件事情,他下意識便開口問出了他的疑問:「那場襲擊…是你策劃的嗎?」
玩弄著他頭髮的指尖停了一會兒,Alpha嘆了口氣才回答:「…不是,我只是利用了它。」
「真的嗎?它的存在對你的計劃來說太過完美,我不得不懷疑。」那雙綠色的眼睛瞇起,既然Tom都可以策劃自己的死亡,他不得不懷疑還有什麼是他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也能做得出來的事情。
「親愛的,你這樣想讓我很受傷。」
「可別說你從未起過這樣的念頭。」
「我沒有,我無法容忍他人染指你的念頭,但我也不否認自己預見了你遲早將陷入這類型的困境…你是如此容易吸引Alpha們…」另一隻手緊緊地纏在青年的腰上,像是想像有人要靠近他便會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一樣用力,Voldemort緩了一會兒,才繼續解釋:「…還記得你剛轉換的時候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你說你很遺憾,如果我是Alpha或Beta一定會大有成就。」
「而我們結婚的那晚…」
Harry一輩子也不可能忘記,只有Tom對他說過那樣的話語:「你說…你判斷失誤,我可能成為我想要的任何人,而不會受限於我的第二性,儘管我不需要向誰去尋求認可…但我仍證明了我自己。」
他任由對方的手撫上臉龐,溫柔的蹭過他的下嘴唇,像是Harry正在渴望一個親吻。
「我知道Alpha們的念頭,知道你在他們眼中像是什麼…」Voldemort的嘴唇湊了過去,比常人更低的體溫十分讓人舒適,蹭過了他的眼睛:「一顆等待被摘取的明珠;以為自己是獅子卻不知道渴望被征服的野貓…等待著Alpha的標記…在他們眼中你就是夏娃,意志不堅等待著蛇的誘惑摘取禁果…」
嘴唇滑向了他的額頭,親吻他的髮際線:「但他們太不了解你了,我親愛的Harry…你不是來自亞當的肋骨,你是來自泥土*,你從來不會順服於任何一個Alpha,而他們都以為是我摘取了你…」
Harry看向他,露出笑容,接下他的Alpha沒有說完的話語:「…卻不知是我們選擇了彼此。」
Harry挲著Voldemort的臉龐,他們現在湊得極近,男人的視線在他的目光下柔和了下來,帶著只有在他面前才會出現的溫柔,讓那潭血色彷彿夕陽下的大海,讓青年克制不住湊過去親吻的舉動:「我知道你討厭擁有你父親的長相,卻從未想過你會把它毀得如此徹底。」
「而你愛的難道僅僅只是我的長相而已嗎?」
這個驕傲自滿的自大狂。Harry在心裡腹誹,但還是在Alpha的臉上親了一口:「遠遠不止。」
他們相依偎著躺了一會兒,享受著彼此安靜的陪伴,等到Voldemort替他倒了一杯水,他才繼續問下去。
「告訴我更多你復活的詳細,有人幫助你嗎?」一想到他的Alpha在可能的虛弱狀態裡無人可以求助,飄蕩在世間躲躲藏藏以尋求復活的微弱機會便讓他感到心痛。
「有,我有安排一個角色,如你所見,他完美達成了他的任務。」像是意識到了他的難過,男人輕撫他的背部安撫他,但他卻不免對這樣的一個人物感到嫉妒:「這樣得力的助手是誰?我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意識到愛人話語裡潛在的不高興,Voldemort伸手揉了揉對方仍在酸痛的腰肢,得到了一聲半是滿足半是抱怨的呼嚕聲:「你還記得在我還是級長時,曾跟你說過有一個非常崇拜我的低年級Slytherin嗎?」
「你是說Bartemius Crouch Jr.?」Harry抬起頭,瞪大了那雙綠色的眼睛,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他臉上透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他確實是從學生時期起就是你的瘋狂信徒,我需要為我的安危擔心嗎?」
「Barty知道你對我來說是什麼。」Voldemort輕輕笑出聲,揉亂了剛剛被他梳理整齊的黑色捲髮,但他的Omega顯然不領情,臉上擺出了審視的神情:「喔?我對你來說是什麼呢?」
那雙紅色的眼睛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Harry突然感到有些緊張,他害怕Voldemort說出來的話語並非他所願意聽見的,就在他伸出手想要捂著那張嘴的時候,男人先於他一步牽起了他的手,湊到唇邊輕吻:「所有人都以為你是我靈魂意義上的皇后,卻沒有人明白你同時也是我棋局裡真正的皇后。」
他為了Alpha的話語而沈默,眼睛因為翻湧的情緒而酸澀,他從未跟人說過他對於Tom死亡的想法,亦未曾向人解釋他為何同意和Voldemort的結盟,正如同他的Alpha認可了他作為棋子的實力一樣,他同樣也認可了Voldemort作為棋手的實力:「…我以前從來就不想當你的一枚棋子,直到那場襲擊之後……如果守護你的代價是要我成為你棋盤上的皇后;如果考慮到我想要撕裂這該死的體系,需要仰賴你的佈局—--那麼我不介意成為你最利的劍,直到我們之間的目標不再相同為止。」
那雙紅色的眼睛閃爍著各種情緒,最終停留在一種平靜的狂熱:「你永遠不曾令我失望過,我的皇后陛下。」
*****
幾年之後,當Harry正式發表他的當選感言的時候,他同時也在記者會上公布了一個震驚巫師世界的重大消息:在他整理已故的丈夫,也就是前魔法部部長的筆記中,發現了一劑研究中的藥物,在諮詢過幾位知名的魔藥大師後,他們確認,這是一劑可以確保Beta擁有近百分之百生育率的魔藥。
Harry決定把這份藥物的製作方式及成分向全世界公佈,而為了紀念他的丈夫,他也將同時在市場上販售慈善藥物,所有魔藥相關的所得都將投入於孤兒的福祉之中,用以改善不僅是孤兒,更包括混血家庭的孩童受虐及疏忽照顧的問題。Riddle部長們的名聲至此達到了無人能及的巔峰,並破例讓梅林三級勳章上並列刻上兩人的名字。
而在夜行巷裡,無人不知黑魔王的Voldemort的名號掌控了英國檯面下的大部分勢力,然而讓大家感到費解的是,他卻從未對英國的魔法部有過什麼大動作,反倒顯得有些相安無事的味道。
由於那份魔藥的影響,Omega跟Alpha從生育的桎梏之中被解放出來,魔法世界的人口進入猶如戰後嬰兒潮的大膨脹時代,由於大量的Beta後代稀釋了純血的家族影響,血統跟性別的重要性遠遠不如以往那般重要了。
等到多年之後,第一任Omega魔法部部長的事情已經成為魔法史課本當中讓學生頭痛的一段歷史時,沒有人知道關於他最後消失的時候究竟埋骨何方,更有人謠傳,Harry成為了守護孤兒的亡靈,在英格蘭的各處每隔一陣子便會有人聲稱自己見到過他的蹤跡。
Tom知道行動就將發生在最近幾日,他看了看秘書替他整理的行程表,在週日他會有一場演講需要在斜角巷當中舉行,而這將是親麻瓜派最好的一次機會進行公開處刑——向所有純血的擁戴者們送出一張警告函,讓他們明白並不是只有歷史悠久的家族不好招惹。
男人嘆了口氣,看著正蜷曲在他懷中胡亂翻看八卦小報的Harry,想到將有好幾年沒辦法看到他的配偶,就讓他的心底感到一絲不捨。
他也曾經想過要靠其他的方法去解決這次的麻煩,但一想到事後可能會牽扯上Harry,便讓他猶豫不前。Tom在心底嘲笑自己,曾經那麼篤定不會對任何一個Omega產生物質以外的情緒,卻沒想到會栽在一個特別難搞的手裡。
雖然他是純血擁護派,親麻瓜派的威嚇卻是必須的。首先,這樣形同恐怖攻擊的行為將會對親麻瓜派造成毀滅性的打擊,容易塑造出族群間彼此的對立;同時這也會起到對純血派的牽制影響,大概五、六年後便可以在魔法世界當中收到成效。
而這即將到來的暗殺行動,同樣也會帶給他不少好處—--像是他終於可從曾是孤兒的混血兒這身份功成身退,使用截然不同的名字再次開始;同樣也讓他有機會退居幕後,暗地裡去尋找最後一件死亡聖器,來確保Harry再也不會成為自己的弱點;而最後一項—--
他看著那頭棲在他胸口的蓬亂黑髮,忍不住用手指企圖理順一點那些桀驁難馴的髮絲,看著對方在自己的動作下不滿的噘起嘴巴,心不在焉的問道:「你還會想要當正氣師嗎?」
「我以為我們已經討論過這個問題了。」明顯不想要談下去的青年抬高了手中的雜誌,遮住了自己的臉龐,Tom改去玩弄他的耳朵,滿意的看到那圓潤的耳廓逐漸染紅。
像是受不了被Alpha煩一樣,Harry放下了雜誌,用雙手阻擋Tom進犯的舉動:「……在你脫離政壇前都不會吧,反正也沒什麼不好,我現在魁地奇打得也挺開心的。」
「我還記得你跟我求婚的那時候—--」
「那不是求婚!是締結婚約的交易!」
「隨便吧。總之,你那時候眼睛都要燒起來了,大聲嚷嚷著才不會讓第二性害你放棄一切。」Tom掐住他的下巴,強迫他仰面向上看著他,那雙綠色的眼睛裡寫滿了被冒犯的惱怒:「我又不是因為第二性才—--」
「是因為第二性,因為你跟我結合在一起,導致你突然對成為正氣師的願望退縮了。」他一直都知道Harry可以成為很有實力的正氣師,同時也知道按照Harry的條件比自己更適合成為魔法部部長,可他卻偏偏沒有想要凌駕於一切之上的熱情、沒有要成為偉人的慾望,這讓Tom感到焦躁,看著他的Omega選擇浪費自己的才能向下沈淪卻毫無辦法。
可是他比誰都清楚,如果想要讓Harry去做什麼事情,必須要讓他發自內心自動自發地去做才行,像現在這樣的對話只會造成反效果,這不,青年已經掙扎著要從他身上爬起來離開。
「Harry。」Tom伸出手拉住他,把他拖進一個吻中,起先他硬著脾氣拒絕他的吻,但當Alpha開始小心翼翼地親吻那對唇瓣,Harry卻又軟下心來張開嘴迎接他的舌頭。
等到他們結束那個吻以後,他的Omega又回到了他的懷裡,一想到再過沒有多久便會失去這一個懷抱,仍讓Tom嘆了一口氣,Harry卻誤會了他的意思:「我並沒有因為你是一個政治狂而責怪你,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我知道。」但你很快就會因為其他的原因而責怪我了,Tom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
Tom看見了他的線人在遠處的人群外圍走動,他一邊維持著臉上的笑容,一邊側過身去到他的Omega耳邊輕聲耳語:「我能信得過的人只有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甜心,晚上我再好好補償你。」
那個綠眼睛的青年因為甜心的稱呼瞪了他一眼,在最後一句話時還翻了一個白眼,他幾乎是瘋狂地把視線黏在他的身上,看著Harry慢慢走向遠處在外圍警戒的Shacklebolt身旁,露出了微笑。
他確保了會給Harry日後造成麻煩的角色都是他今日的貼身侍衛,以及親麻瓜派的Shacklebolt成為在他身邊見證這場災難的一份子,這樣日後當Shacklebolt成為司長的時候,能夠在他的伴侶想要進入正氣師部門時成為一臂之力。對於這些容易被普世價值勒索的人來說,只要塑造出一種對其感到歉疚的心態便可以了。
他的眼睛依舊追逐著Harry的背影,在他再次回頭時和其對上視線,那雙綠色的眼睛透出隱約的困惑,讓他忍不住思考自己現在眼中透露出的是什麼樣的情緒。
直到他看見那對眼睛因為驚恐而收縮,火光跟巨響壟罩了他的視線,將他拖入疼痛與漆黑的煉獄之中,但他並不擔憂,他知道當他再次回來的時候,他的名義上的皇后將蛻變成為真正的棋子,一柄即便他必須躺到六尺之下也要成就的一把劍。
而Tom,也將藉由這場火,成為他想成為的那個人,這場交易太划算了。
FT
明明就只是想寫「先生不要,我丈夫屍骨未寒」的內容然後越寫越正劇(傻眼貓咪)
寡婦這個念頭是從我魔改了一個Gaunt家族樹來的,當初按照原作的時間軸填上生卒年,我就突然想說:哇!Voldemort掛掉的時候,Harry是十八歲少寡婦耶!好香啊…
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掩面)(這人的腦是怎麼回事)(最後也不是十八歲)
我其實在寫的過程中也一直覺得我的OmegaHarry根本是Alpha到不行(大笑)雖然我也很喜歡童養媳,但同樣也超喜歡肉體是Omega性格卻很Alpha的設定了!
在寫的過程中一邊覺得我好雷包很崩潰(?)但我還是很想寫,畢竟能死了丈夫當寡婦,結果丈夫復活成為新對象也只有瑞哈可以搞了,怎麼能不搞呢!能玩外遇梗還沒有NTR呢!CP潔癖完全無問題!(明明就沒有外遇)
但我還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只是想寫穿喪服打砲卻變成中間一堆正經的內容,搞到最後我嚴重懷疑只要Tom有事瞞著Harry,魔法世界就準備遭殃(不)
最後當我寫到結尾的部分,我還開始懷疑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從一開始覺得這故事一直瘋狂走向悲劇結尾,變成甜到懷疑人生的超級幸福快樂大結局。
是說大腦耗能不是會缺糖嗎?怎麼我缺糖的時候寫出來的東西這麼甜…?
另外,我也很好奇大家對於第0篇的Tom是如何想的?
我有時候總覺得Tom對於事情的標準跟漫不經心特別危險,就是有種他對自己狠起來連旁人都會怕的那種……但他本人卻明顯毫無所覺,大概不明白他都安排好退路了,為什麼其他人要反應那麼大吧。
謝謝各位的不嫌棄,希望你們會喜歡這個故事,此外有機會的話之後會出一些他們前傳的內容,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