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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眯起眼睛試圖看著他的方向,卻怎麼也聚不了焦,Tom見狀召回了他的眼鏡,把變形的鏡框歪歪地掛在男孩臉上,因為眼鏡的損壞,偽裝的魔法也失效了,透出了鏡片下他看了十六年的綠色:「為什麼?」
Evans張了張嘴,看著對方蒼白的臉色上沈靜的神情,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其中牽涉太多未來的訊息,他不可能向對方和盤托出。
Tom的臉此刻像是一座大理石雕一樣,空白而毫無情緒,他半攝眼眸,避免讓他的贊助人從他眼中讀出任何訊息,最終對方抿了抿唇,卻因為牽扯到口中的傷口而發出一聲嘶聲:「⋯為了避免你鑄成大錯。」
「⋯騙子。」Slytherin繼承人的臉上覆上了一層薄冰一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酷,他握著魔杖的手輕微顫抖著,強忍著不向該死的Evans丟出盤旋在他腦中的數個咒語,他跑馬燈似地閃過這一年來發生的所有事情,難以忍受自己像個被耍得團團轉的傻瓜一樣,被自己的贊助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各種陰暗的情緒在Tom內心中翻攪著,最終凝聚成了一個殘忍的笑容,在那英俊的臉上彎曲成一個讓人膽寒的弧度:「既然你要他們活著,我就在你面前殺了他們。」
Tom站起來轉過身去,右手換成對方的冬青木魔杖,把自己的紫杉木魔杖收到袖子中的暗袋裡去,他緩步逼近攙扶著腿軟妻子的Riddle老爺二人,看著兩個老人驚恐地瞪大眼睛、嘴裡哆哆嗦嗦地呢喃著惡魔之類的話語,在他身後,男孩則像條青蟲一樣在地毯上蠕動,絞盡腦汁想著擺脫束縛的辦法,一邊慌張地想要阻止Tom Riddle的惡行。
就在他們把注意力集中在兩個老人身上的時候,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剛剛跑出房間的老Tom Riddle並沒有真的逃走或是去叫人,而是衝到隔壁的書房去,把打獵用的獵槍拿了出來,滿眼血絲的男人癲狂地衝回客廳裡頭,舉起槍來瞄準了那個神似自己的高瘦身影。
Tom迅速側過身去,一發繳械咒擊飛了他的父親和他手中的獵槍,老Tom Riddle還來不及產生任何作用便飛身撞上了鑲嵌在牆壁上的鏡子,隨著閃亮亮的碎片摔落在木頭地板上,其中幾塊細小的玻璃碎片彈到了Hendrik身側,就在他想蹭過去割破繩子時,Slytherin繼承人立馬在他跟前施展了一個消失咒,在男孩碰到它們前便消失一空:「想都別想,Hendrik。」
他回過身去,冷漠地看著他的親生父親躺在一地玻璃碎片中呻吟著,像是在觀賞一隻頻死的蟲子,他把通往走廊的大門封上,輕輕撫摸著手中的冬青木魔杖,不熟悉的觸感提醒著他這根魔杖的主人是誰,他露出一個稱得上是愉快的笑容,明白自己該使用哪個咒語來讓他擁有高尚情操的贊助人感到痛苦:「Crucio。」
Riddle夫人的尖叫響徹整個房間,她的身體不自然地抽搐著,因為渾身上下痛不欲生的苦痛痙攣著,Riddle老爺被這猛烈的動作推倒在地,他目眥盡裂,佈滿皺紋的手顫抖地指著佇立在面前的少年大聲咒罵著:「你這個惡魔!住手!快住手!」
神似於他兒子的漆黑眼眸淡然地轉向他,下一秒隨著少年冰冷的施咒聲,換成Riddle老爺躺在地上抽搐,一旁他的妻子則癱軟在地上抽泣,Tom沒有理會他們,沈浸於使用酷刑咒的美妙感受裡,他像隻饜足的貓一樣眯起眼睛,漫不經心地對著身後的Hendrik解釋著:「我原本只打算殺了他們的,因為你,Hendrik,我決定改變一下這個過程。」
綠色的眼睛透過鏡片憤怒地瞪著他,男孩在地上蠕動著,感受著口袋裡堅硬的東西壓在臀下磕得他生疼,過了一會兒他才想起自己把Sirius送給他的小刀放在了裡面。
他的眼睛一亮,轉移重心,悄悄使勁挪動一隻手到口袋裡取出那把刀,卻先取出了另一個明顯不是刀的東西,他隨手擱在地上,掏出小刀在少年看不見的角落開始割開上身的繩子,嘴上一邊大聲叫嘯著:「住手!不要傷害他們!我告訴你真相!」
少年停下了動作,讓老人在地上顫抖地喘息著,他的心中沒有絲毫的憐憫,只是為了避免過早地結束這場復仇——他早在與Riddle們談判前便隔絕了這間房間的聲音,他還有些時間可以折磨這群愚蠢的麻瓜——而他也願意花點時間看看他的贊助人想玩些什麼樣的把戲。
Tom看向躺在地上的Evans,無聲地示意對方他正在等待,男孩舔了舔唇,想讓少年靠近他一些,卻不知道該如何達到自己的目的,意料之外的一聲巨響陡然在Tom背後響起,年輕的黑魔王迅速地轉過身去,警惕地看向身後冒起的熊熊黑煙,下意識後退的腳步讓他退往Hendrik的方向,男孩見機不可失,鬆開繩子彎下身去割開腳上的束縛,迅速地撐起半個身子往Slytherin繼承人的腿上用力地撲過去。
他想起他剛剛擱在一旁的東西是什麼了,那是雙胞胎的詭雷!讚美Fred與George!
Tom狼狽地摔倒在地上,與Harry扭打在一起,正當他們全神貫注地搶奪冬青木魔杖的時候,老Tom Riddle滿身是血地爬向他的獵槍,同時一個醉醺醺的身影從客廳的窗戶猛地跌了進來,一個滿臉被毛髮覆蓋、蓬頭垢面的男人揮舞著短小的魔杖跟一把小刀,大吼著衝向他們:『還給我!還給我!他會為此殺了我的!還給我!』
Hendrik一個分神,被Tom掙脫開來,少年迅速地起身看向闖進來的男人,因為扭打而泛起紅暈的臉沉了下來,他一眼就認出了Morfin。
Morfin撥開阻擋住他視線的頭髮,在Tom跟他父親之間來回掃視,最終衝向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老Tom Riddle大聲咆哮著:『把戒指還給我!你這個骯髒的東西!』
Tom的眼神閃爍著,他確實在離開Gaunt小屋前給Morfin施展了一個小小的記憶咒語,把戒指的遺失歸罪於他的父親,但他沒想到Morfin這麼快便追了過來,那個戒指顯然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Tom把注意力放回他的贊助人身上,Evans一臉茫然地看著Morfin撲向老Tom Riddle的舉動,顯然不理解戰局為何變得更加混亂,他把魔杖指向男孩,準備擊昏顯然是全場最麻煩的Hendrik。
另一邊老Tom Riddle閃過Morfin的小刀,對方喝醉後搖搖晃晃的準頭根本不具威脅,他紅著眼睛轉向那個自己與女巫交媾所誕下的惡魔,舉起手中的獵槍,扣動板機。
在Tom的眼中世界彷彿慢了下來,在槍聲響起的同時,他正唸動第一個字節,而Hendrik的視線仍然膠著在他父親身上,他甚至沒有把視線轉向Slytherin繼承人的方向,然而他卻如同本能一般地向前撲去,猛地把Tom推倒在地上,在Tom意識到對方做了什麼的時候,瘦小的身影順著慣性用力地摔在他身上。
Tom來不及仔細感受撞擊地面的疼痛,一把扶起男孩的肩膀,修長的手指有力地抓住對方,他的思緒有生以來第一次停頓了下來,鴉羽色的睫毛眨了眨,視線聚焦在懷中人的臉上,看著血色從Evans的面頰上迅速褪去。
Tom覺得彷彿有什麼滾燙的液體沿著他與Evans接觸的地方鑽入他的血管中,沿著管壁攀爬上他的胸口,流淌過他的五臟六腑,給他帶來灼燒般的疼痛跟未曾感受過的溫暖,一瞬間少年以為自己是被某種咒語擊中了要害,從而形成這種難以言喻的痛苦。
然而從男孩腹部湧出的鮮血卻又讓他身上火燒一般的感覺迅速退去,轉換為一種徹頭徹尾的冰冷。
Tom在二年級的暑假中看過非常多中彈的傷患,他明白這個傷口並不致命——至少短時間內除了劇烈的疼痛外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但他的腦中仍然響起了一陣吵雜的翁鳴聲,掩蓋了周圍所有的聲音。
狂亂的風暴在墨色的眼中成形,少年抬頭看向正在裝填子彈的男人,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眼睛裡無法計量的仇恨匯聚在一起,而在那個滿身狼狽的麻瓜背後,骯髒的男人從地上爬起身子,踉蹡地回過身把小刀捅向老Tom Riddle的後背。
男人此刻毫無儀態可言,長大嘴巴慘叫著,慌忙地擺動身體想甩開身後的人。Morfin在他背後一邊大聲地咒罵著什麼,一邊拔出小刀後又用力地在對方身上補上幾刀,Tom看著眼前的場景,心底感到一絲荒謬以及盛大的怒意——那個骯髒的麻瓜是他的獵物,他不允許任何人搶走他。
他抬起魔杖想擊飛Morfin,然後用所有他能想到的惡毒咒語折磨那個跟他擁有一樣名字的男人,一隻顫抖卻有力的手堅定地捉住了他的手腕,唐突地阻礙了他的舉動。他低下頭看見男孩發亮的碧綠色眼睛緊緊盯著他,泛紫的嘴唇蠕動著,卻因為疼痛而發不出清晰的聲音,但Tom卻清楚地明白了對方所希望傳達的意思。
他更加覺得這個景象十分可笑,而感到一陣惱怒,他狠狠地瞪著眼前Evans那雙含著某種他無法明白的情緒的眼睛,恨不得戳瞎它們。同時他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你早就知道Evans們就是如此愚蠢。」噢,他對自己補充,只有一個Evans。
Tom仍然沒有放下握著魔杖的手,紅光一閃,Morfin跟老Tom Riddle倒在了地上,像兩個失去支撐的布偶。
他再次垂下視線,那隻手仍然不依不饒地死死握著他,因為疼痛而泛紅的眼裡閃爍著生理性的淚光,Tom覺得自己理應為Evans這淒慘的樣子感到愉快——考量到他之前一直想折磨Harris,或是給Hendrik來場機會教育——但他此刻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Slytherin繼承人的薄唇拉直成一條不快的橫線,他看著冷汗從屬於Harris的那張臉上流下,憋了好久才從口中擠出一句話:「放開。」
男孩像是沒有聽見一樣死死抓著他,甚至還有些更用力,彷彿想把自己的疼痛轉移到Tom到身上似的,綠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揪著黑色的眼睛,儘管他什麼都沒有說,Tom仍然讀出了滿滿的不信任。
Tom板著一張臉,考慮著是不是要把眼前的人直接打昏過去,但瞧這態勢,說不定Evans昏過去後也不會鬆開他的手,若真如此那景象實在是太難看了,他的太陽穴因為煩躁的情緒突突跳動著,他深呼吸了幾口氣,硬邦邦的開口:「你把手放下⋯我不會傷害他們,我要檢查一下你的傷口。」
男孩猶豫了一會兒,與對方大眼瞪小眼直到少年的耐性要被消磨殆盡時,才不甘不願地把手鬆開了,Tom轉動著發麻的手腕,看著留在蒼白皮膚上的紅色印痕,冷冷地哼了一聲,托著Evans的左手,卻輕輕地把人平放在地上,但仍無可避免的因為傷口的牽動而讓對方倒抽了一口冷氣。
為求更精確地控制,Slytherin繼承人換回了自己的魔杖,他施咒割開那件染滿血跡的破舊二手襯衫,盯著沒什麼贅肉的小腹上血淋淋的創口,出血量並沒有很多,子彈有很大的可能仍然留在傷口裡面,他是在孤兒院充當收容所時見過幾次麻瓜取出體內碎片或是子彈的過程,但他從未親自嘗試過。如果使用魔法,依他能動用的手段,也有很大的機率會讓子彈直接穿出身體在Evans身上開出第二個血洞。
Tom掃了一眼對方慘白的面容:「你身上有治療藥水嗎?」
男孩先是緩緩地搖了搖頭,過一會兒又像是想起什麼似地伸手到自己的口袋裡掏著什麼,最終仍是少年看不下去從他口袋裡抽出了一個小小的素色袋子,Tom往裡頭瞧一眼便明白了,這跟Hendrik送給他的聖誕禮物一樣被擴增了空間,只是裡面擺放的東西毫無章法,簡直慘不忍睹。
他翻找了一陣子,總算在一堆稀有藥劑跟奇奇怪怪的東西中找到了幾罐強效的補血與治療藥劑,他心裡總算更有把握處理Evans的傷勢了,只是他卻有一種古怪的感覺,這些藥劑封存的手法,隱隱約約讓他有些熟悉。
揮別這些雜念,Tom在不遠處的地上找到了一把小刀,看來這便是他贊助人掙脫束縛的方法,他在心中暗暗警惕,下一次若有類似的狀況,他一定不能忘記要先搜身。
準備就緒後,他看著Evans蜷縮在地上的可憐樣子,如果他有一個儲思盆,也許他會把這個場景好好保存下來供未來反覆懷念,但現在,他可沒有時間好好欣賞眼前的一切。
「這個給你咬著。」Tom從胸口抽出一條手帕,湊到男孩慘白的唇邊,男孩哆嗦著咬住了布塊,很快上面便染上了淡淡的血色。接著Tom用魔杖燃起一縷火焰,煆燒著銀白色的刀刃,然後他放下魔杖,握住刀柄,另一隻手輕輕壓上Evans的腹部,撐開那個彈孔,無視於身下的人劇烈地顫抖:「我雖然想像過類似的場景,不過,那可不是為了救你。」
然後他毫不猶豫地把刀捅了進去,少年的手很穩,沒有一絲猶豫,無視身下因為他的舉動而扭曲的肢體,Evans的尖叫聲被抑制在牙間的布團中,他的雙手用力地抓著Tom的手臂,Slytherin繼承人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爪痕,左手依然穩穩地壓在他的腹部上頭,Tom一點也不在乎他的掙扎,只要他的贊助人不影響到自己右手的動作,直到他把子彈從他身體裡挖出來為止。
白刃取出,他迅速地咬開治療魔藥的瓶蓋,把液體倒在血肉模糊的傷口上,沸騰一樣的泡沫在殷紅的血肉上吱吱作響,在魔法的作用下,傷口完美地癒合,甚至沒有留下一個疤,而男孩則像是被抽乾靈魂一樣癱軟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Tom探了探Evans的鼻息,確認他還有在呼吸,他沒想到對方會痛暈過去,看樣子補血藥劑只能等對方醒來後再給他喝下去。
少年吐出一口濁氣,抬頭望了望四週的狼藉,再過不久大宅裡的僕人便會醒來,而他必須在那之前處理好一切,他起身走到老Tom Riddle跟Morfin躺著的位置,男人身上滿是刀傷與玻璃劃破的切痕,昂貴的服飾上染滿血跡跟髒污,全然不是他剛見到他時那高高在上的姿態。
他也蹲下身子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出氣多進氣少、十分虛弱,也許要不了多久便會再也無法吸進下一口氣,而他一點也不同情他,只覺得一陣意興闌珊。他必須轉移Evans,然後消除所有他跟他贊助人來過的痕跡,這個他早有打算,花不了太多時間。
至於他的祖父母,他們的存在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經歷過Crucio的虐待,他們要不了多少年也會一命嗚呼,而在此刻給他們一個死咒會惹來太多的麻煩。
他眯著眼睛,看著遠處蜷曲在地上的男孩,手中把玩著被他掏出來的子彈,在他冷靜下來後腦中浮現一個又一個待解決的難題,如今天他與Evans幾盡完全地撕破臉,他不知道他的贊助人會怎麼做,而Riddle一家也許還有做為人質的價值。
況且,更為重要的是,趁著Evans昏迷的時候,他還有些事情想去確認。
耶~趁著發存稿的日子準備開新坑寫無腦ABO(那些山一般的正事呢)
是說為了實體書大眾,下次更新是9/1的時候囉,之後的內容就月更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