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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第一次這麼做的時候,他的身體因為Lily Potter的犧牲分崩離析,他嚐到了此生最大的失敗,以及在阿爾巴尼亞森林裡苟延殘喘的恥辱,那苦澀又慘痛的滋味像是遊走在血管中的蛇,讓他無數的日夜裡難以安身。
第二次他回到這裡的時候,他的心中存滿著復仇的快意,他小心地避開可能導致失敗的因素,殘忍地虐殺了Potter一家,然後志得意滿地離去。
然而未來並沒有因為Harry Potter的消失而改變,就像是一隻無形的手在書寫一個故事,既定的架構早已被決定,不管是男孩或自己都只是故事當中的一名表演者,扮演著攸關歷史脈絡的角色,卻沒有任何不可被取代之處。
他為了顛覆這一切找男孩聯手——他此生的死敵,他無比憎惡的存在——而如今他又站在此處,深刻地意識到,只要牽扯上Harry Potter,自己的計畫總是會遭遇不可預測的變數。
但是沒關係,他永遠都有準備後手。
早在他寄出那封信的同時,他便料想過男孩回到過去後不聽話的可能,他把其中一個時光器設在那個讓他失去一切的萬聖夜,只要Potter那裡出了問題,便能馬上回到此處換掉那個不聽話的男孩,去找新的救世主合作——即便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從頭來過,也無所謂,他早就有此事不會輕易達成的覺悟。
再過幾個小時,十三年前的自己便會破開這扇大門,迎接從未料想過會有的失敗。男人把玩著手中的紫杉木魔杖,慢慢思量著該如何殺了男孩才會令他解氣,早在他決定放棄繼續與Harry Potter合作的同時已回復冷靜,但這不代表他不會做些什麼以轉換心情,而他現在最不缺乏的,則非時間莫屬。
但Voldemort所沒想到的是,關於Harry Potter,有一件事是絕不會改變的,只要扯上男孩,他的計畫便注定會脫離自己的掌握。
猩紅的眼睛瞪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影,意識到事情再度超出了自己的掌握。就在他盤算著是不是要把男孩的皮扒下來的時候,不存在於過去的訪客現影到了Potter家的門前,那個身影顯然既不屬於自己、也不屬於Wormtail那個膽小的蠢材,而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人。
那是一種奇怪的感受,從旁觀者的角度目睹這一切:一樣的慘叫聲、一樣的綠光;不一樣的時間、不一樣的執行者⋯
當房子右側屋頂炸裂之後,他才總算移動了身子舉步踏入那棟屋子。
James Potter的屍體依然橫陳在客廳與走廊之間,他越過它踏上階梯,邁步向上,一路上都可以聽見嬰兒嘹亮的哭聲,Lily Potter倒在嬰兒床前,身邊散落著被毀壞的屋瓦,毫無生氣的軀體像具破敗的布偶,失去光澤的綠眼仍望著嬰兒床的方向,她的兒子則揪著桿子賣力哭泣,那張小巧的嬰兒床令人驚異地在這廢墟中保持著完整。
Voldemort緩步走近,想著要不要給吵鬧煩人的Harry Potter來個Silencio,男嬰卻在看見他後眨了眨眼擠出淚水,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泣,露出那雙熟悉的死咒色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的臉不放。
Voldemort在床沿止步,低頭看著努力仰著小腦袋看著他的幼小身影,沒有唇瓣的嘴中好不容易才擠出了一句低語:「⋯你又撿回了一條命,Potter。」
他思考著究竟是因為過去的哪件事情導致了現在歷史軌跡的改變,但他立刻意識到,自從他與Potter分離後,不管男孩在他走後做了些什麼,都已是1981年的『過去』,若他想掌握自己成為黑魔王的原因並重來,他仍必須回去找那個男孩。
不用仔細思量便可知道何者更為重要,他決定先去確認自己是否仍然製作了魂器,而如果他依然擁有永生並擺脫了成為黑魔王的宿命,那麼Harry Potter冒犯的舉動與他達成的目的相比,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他聽見一個一個細小的爆裂聲,然後是急促的腳步聲從前院傳來,顯然有人注意到了Potter家的異狀,現影過來查看,他看著想伸手抓住他衣服的男孩,揮開那小小的手自語著:「讓我們看看歷史是否真的被改變了,而你又做了些什麼,Harry Potter。」接著便消影在破敗的房中。
Tom穿過樹林的時候,他必須死死握緊那枚Gaunt戒指以及手上的提燈才能壓抑住自己的怒氣,他沒有想到Slytherin的血脈竟墮落至了那樣的地步,看來魔法界的純血也並不是多麼了不起的一件事情——儘管他本就不認為自己母親具備多麼強大的能力,畢竟她甚至無法逃避貧窮與死亡的脅迫——但他仍然無法控制自己對於Gaunt一族所感到的失望,他為自己與這些人擁有親戚關係而感到恥辱。
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原本預期自己會得到關於Hendrik的訊息,卻從未預料過會得知自己的父親——那個該死、骯髒污穢的麻瓜——不但活著,而且還拋棄自己愚蠢的母親,回到對面那頭的大宅邸裡,把自己扔在了孤兒院——不過,想起Hendrik,Tom的怒火減了些許,他攥緊魔杖陰沈地想著,至少他的父親並不真是全然棄自己於不顧。
但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他的父親不願意去見他卻仍然派了一個贊助人去關照他?
他設想了幾種可能,但都搖頭否定了那些想法,他的手再度捏緊了手中的戒指,現在思考這些沒有意義,他一會兒便可以知道答案⋯而他的父親最好有一個很好的理由。
Harry坐在前往Little Hangleton的火車上,氣急敗壞地清理自己弄髒的衣服,Voldemort消失後他狼狽地撲在廁所的地板上,在他爬起來之後便有人推門進來,讓他不得不收拾怒氣,先追著少年魔王的方向而去。
想要去追Voldemort顯然是不現實的,黑魔王有可能去往未來五十幾年內的任何一個時間中,而只要他回到1996年屬於他的時間軸,他便會失去時空旅人的保護飛灰煙滅。
在有更好的解法之前,他不如先去解決Tom Riddle的弒父問題。
他曾和Voldemort一起去過Riddle家,他知道Tom的目的地在哪,他只希望少年黑魔王不要那麼快找到他們,他不明白Tom Riddle是如何殺了他父親的,在校外使用魔法顯然會引起魔法部的注意——鑑於他一年級暑假時Dobby給他製造的麻煩,與五年級前不得不因爲施展護法咒而站上法庭——他想不明白Slytherin繼承人是如何擺脫魔法部的追蹤。
畢竟Tom後來成為了Head Boy,對方顯然躲過了謀殺的嫌疑。
他翻找著自己的袋子,他總覺得應該準備一些東西以防萬一,他翻出了一把小刀——是四年級的聖誕節Sirius送他的那把,上面還有能打開任何鎖跟解開所有結的萬能附件——他隨手把它插到自己的口袋裡,他又翻到了雙胞胎送給他的詭雷,順手也塞到了同一個口袋之中,接著他翻出了一本Hogwarts, A History,疑惑著自己是不是收書的時候不小心將之混入其中的,反手又塞回了袋子裡頭。
他抽出了他的隱形斗篷,不確定自己是否要使用它,轉念一想便隨意捲起來塞回袋子裡,如果Tom試圖攻擊他的家人,他必須把Slytherin繼承人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而且他不想冒著隱形斗篷被少年黑魔王奪去的風險。
當Harry趕到Riddle宅的時候,已經過了深夜,山丘周圍一片漆黑,那棟華麗的大宅矗立在平整的草坪後頭,只有一扇大落地窗透出一點幽微的燈光,只要他的行動小心一點,即便不穿隱形斗篷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他的身影。
他匆匆穿過農舍往亮著光的窗口前進,直覺告訴他,Tom Riddle就在那裡,而他的直覺在十五年來一直十分可靠。
當他靠近窗口時,能聽到低低的說話聲,一個年邁的婦人冷漠沙啞的聲音透過窗戶傳了出來:「⋯所以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要錢嗎?」
Harry小心翼翼地探頭去查看裡面的動靜,他看到了Tom面向三個神色冷淡的人,蒼白的臉上退去了所有的血色:「⋯我不明白妳的意思。」
「得了吧,你頂著那張臉在深夜來訪,避開了僕人不就是想要勒索我們嗎?」那名婦人在沙發上挪動了身子,顯得有些不耐:「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勒索了,整個社交界裡誰不知道我的兒子拋棄了家世良好的Cecilia被個村婦給蒙蔽了——你就是那女人的孩子吧。」
「⋯蒙蔽了是什麼意思?」Harry看見少年的手因為用力握緊而有些泛白,他從對方平靜的臉上看出那之下的暗濤洶湧,他跟Voldemort相處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已經能從對方的眼睛裡讀出他極力隱瞞的情緒,他知道Tom正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怒意,而那山雨欲來的沈靜黑色讓他感到十分不安。
「那個妖女⋯用某種⋯邪惡的魔法蒙蔽了我,唆使我跟她結婚。」站在長沙發另一頭的男人把視線從酒杯上轉向面向他們站著的少年,男人與少年簡直像是一個模子翻出來的樣子,Harry知道那是Tom的父親,老Tom Riddle,然而他面對著自己的兒子,說話的語氣裡卻滿溢著怨恨,像是他所注視的對象不是自己的血親而是一個仇人:「她使我身敗名裂,那個骯髒的魔女用她那惡魔的把戲懷下了你,我遲早都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你會找上門來。」
少年英俊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一些,他抿緊自己的唇不發一語,看著面前與他長相相似的男人憎惡的臉色,Harry聯想起了他在Dursley家的日子、那些遭遇與他們說過的話——他心底產生了一種隱隱的羨慕,因為Tom的神情既沒有展現畏懼也沒有為此感到受傷,儘管不能說少年全然沒有被那些糟糕的對待影響,但Harry看得出來,對方只為跟Riddle一家擁有血緣關係感到作嘔跟憤怒:「我不敢相信我竟然會跟那個女人結婚,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簡直是我的恥辱!在我擺脫那妖術之後十五年,她現在讓你過來又是想做什麼?」
「我的母親沒有讓我過來,她在我出生的時候就死了。」Tom暗色的瞳變得更加深邃,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把心底的疑問問出口:「我以為你們應該知道?Evans先生不是你們派來的嗎?」
「Evans?我們從不認識任何一個姓Evans的人,這種默默無聞的姓氏不可能跟我們有所往來。」正當老Riddle夫人刻薄地否認Tom的話,在一旁一直保持沈默的老人打斷了她,他眼神恍惚,像是在挖掘記憶深處的一場朦朧幻影:「⋯不,我記得在Tom回來的隔年,有一個自稱是Gaunt女兒朋友的男人來跟我們要錢⋯那人好像就是姓Evans⋯⋯哼,那些低劣的鼠輩什麼都幹得出來,他們難道以為有醜聞就可以拿捏身份地位遠高於—--」少年難以抑制地大笑打斷了老人最後的喋喋不休,那笑聲高亢而冰冷,讓Harry聯想到Voldemort殺掉他母親前那殘酷的笑聲,他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魔杖,感到自己戴著手套的手心因為緊張而一陣潮濕——他來之前決定套上Fred跟George製作的防禦手套,以防萬一。
Riddle老爺驚怒地看著Tom,他從未見過這等無禮之徒,即便是粗鄙的村民也看在他的身份上敬他三分,而眼前缺乏教養、神似兒子年輕時候的傲慢小鬼,竟與自己擁有血緣關係,還是自己兒子被女巫欺騙所生下的家族恥辱,思及此他滿是皺紋的臉上更露出嫌惡的表情:「你笑什麼?」
「我只是感到很可笑,我竟然會以為我那骯髒的麻瓜父親,肯定是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才讓一個巫師關照他遺留在孤兒院的孩子。」Tom止住笑,臉上被惡意與仇恨填滿,讓那張英俊的臉扭曲成讓Harry背脊發涼的面容:「事實證明麻瓜終究是麻瓜,盡是些自以為是的下等生物。」
下一秒他的魔杖從袖口滑出落入他的掌心,在咒語滑過他唇齒之間的同時,客廳的窗戶被人撞開,一個瘦小的身影竄入屋中迅速地在Riddle三人面前擋下了劃過茶几的耀眼光芒。三名成人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超出現實的場景,只看見一名頭髮蓬亂的少年佇立在他們身前,而他手中的手套化為黑色的碎片散落一地。
「Evans。」Tom輕聲低語著,話語中的恨意像是毒一樣流淌過他的嘴角,意識到Evans又來打擾他的好事讓他怒不可抑,這個姓氏如今給他帶來的感受比以往更加複雜,而他不知道其中哪種情緒更為強烈一些,但對於小Evans,他敢肯定自己只想將男孩除之後快。
對面的Harry站穩身子後,便被對方深淵似的黑眸中所產生的瘋狂情緒攝住,沒有注意到Tom手腕輕微翻動的小動作。
「我會牽制住他,你們往外跑。」Harry向Riddle一家吩咐著,剛剛少年黑魔王的突然動手讓他甚至來不及施展Protego,幸好他手上還戴著屏障手套,他在心裡大聲讚美著Wesley雙胞胎,藍色的眼睛緊鎖在Tom身上。
男孩弓起身子像警戒中的貓科動物,他能感受到自己背上的衣服被冷汗浸透,Harry專注地防備著對方杖尖即將閃爍的光芒,卻在下一秒聽見Riddle一家的尖叫聲後猛然回頭,被飛掠過來的椅子擊上後背。
他快速轉動視線,瞥見身後向兩旁躲避的老Tom Riddle一家,他們的尖叫讓他錯失物品被召喚時產生的破風聲。男孩順著慣性狼狽地在地上打滾,並閃避著Tom投過來的繳械咒,在他來得及重整身勢之前,卻在視線的盲區被對方用硬底皮鞋一腳踹在門面上。
Slytherin繼承人的攻勢又兇又狠,毫不留情地踢得男孩硬生生止住翻滾的勢頭,眼鏡順著Tom粗暴的力道遠遠地飛到房間的另一端,Harry匆忙之中伸出手來護住下巴跟鼻子,嘴巴裡面滿是腥鹹的血味。
男孩意識到自己的大意,他太習慣Voldemort總使用魔法襲擊他的模式,卻沒有料想到年輕的黑魔王會選擇貼身近戰,他只顧著閃避對方的魔法攻擊,反倒沒注意到那只是Tom引他上鉤的虛招。
在他們交戰的當頭,老Tom Riddle已經衝出了房間,Riddle老爺則試圖攙扶自己腿軟的太太起身。
Tom一手制住Harry的魔杖,下半身卡入對方的雙腿之間,利用身形的優勢壓在男孩身上,另一隻手則把自己的杖尖抵上對方的喉嚨,他的舌尖滾過一個惡咒的開頭,卻在看清男孩的臉後硬生生地將後半部停在齒縫之間。
自從神秘部事件過後,Harry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感受到死亡撫摸上皮膚所帶來的顫慄感,而Tom的魔杖再次提醒了他死亡貼近的感覺,他眨了眨眼擠出因為疼痛而湧出的生理性淚水,瞪大眼睛企圖看清對方臉上的表情,空出的左手用力抓上Tom的手想扯開對方的魔杖,卻馬上吃了一發Petrificus Totalus。
他的四隻僵硬,手中的冬青木魔杖被Slytherin繼承人輕易地奪走,Tom把自己握著魔杖的右手從Harry手中抽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男孩。失去眼鏡的Harry看不清少年黑魔王的表清,絕望地想著自己是否終究會死在Tom Riddle的手裡。
然而讓他感到詫異的是,少年黑魔王並沒有直接向他下咒,取而代之的冰冷的觸感襲上男孩的前額,他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那是Tom Riddle的手,在一陣詭異的沈默中,帶著薄繭的拇指撥開凌亂的黑髮,輕輕撫過他的額頭,擦去了覆蓋在男孩皮膚上的一層膚色顏料,露出了底下深色的閃電疤痕。
「是你,Hendrik Evans。」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的距離夠近,Harry恐怕自己會漏聽對方用氣音說出來的話語,Tom的語氣沒有疑惑,而是一種帶著冷漠的肯定,那語調非常輕柔,不知為何讓他想起了一年級時他被Vernon姨丈帶到岩石小屋時,那場即將來臨的暴風雨。
他終於意識到是哪裡出了問題—--Voldemort替他施了偽裝咒的眼鏡此刻正躺在房間的另一端——他的眼睛肯定變回了遺傳自他母親的綠色。
我寫這章的時候一直在反醒人生,我那麼煩寫打鬥戲幹嘛安排那麼多打鬥戲,而且這次裡面還有那麼多的人?(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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